和各位好友談談,我和「動機式晤談」緣起的一段小故事……
回想十多年前,當住院醫師的我,剛開始獨立看診的時候,因為是一開始看診,所以一個診次來看診的人數,大約只有十來位病人左右。還記得那時的我,在看完診後,還會將每一位病人的病歷借回辦公室,再花一些時間整理一下他們的生命故事,以利他們下一次來醫院就診時,我和來就診的病人就可以很快地就銜接上他們每一個獨特的生命故事。還記得,當中一些病人的生命故事,如果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敘述及探詢清楚的話,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還會約他們在看診前的半小時前來門診、或是請他們比較晚一點再來門診(因為已經沒有候診的病人),如此,就可以我們就可以有比較充裕的時間,一起來面對及探討他們獨特的生命故事。
然而,曾幾何時,這樣的醫療工作模式,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悄悄地也改變了。我,還是提前半小時開診,只是提前看診的原因,已經改變為「沒有辦法在看診的時間內看完門診」,因為現在的我,每一個診次需要看診的人次已經超過 ……。聽一些曾經到美國或英國進修過的同事說,那裡的精神科醫師,每一個診次大約只有個位數的就診病患。天啊!這是多麽令人羨慕的一種工作環境。
但畢竟現實的生活裡,在全世界都稱羨台灣獨有健保模式下工作的醫師的我,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位高級勞工罷了。為了能在有效的時間內,協助來就診的病患有可能會有那麼一些不一樣改變的可能,學了許多心理學的我,就開啟了我思考,「在健保給付的現實框架要求下,門診的醫療,我還能做一點點什麼?」
不同背景的你我,遇到問題的解決方法,想必都有著很不一樣解決問題的方式。對一位被訓練有素的醫師來說,遇到問題,第一步,就是「文獻探討與回顧」。於是我就回顧了一些探討促進個體行為改變相關的研究文獻,發現「動機式晤談」是一個可以運用的模式。
「動機式晤談」不只被證明可有效地被運用在治療許多身心失調的問題,促進其改變的動機,例如焦慮症、憂鬱症、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自殺行為、強迫症、飲食疾患、精神分裂症等;動機式晤談也可以被運用於需要改變動機以增強其健康行為的個體上,比如被運用來幫助糖尿病患者減重、被用於戒煙、被用於增進高血壓患者的服藥順從性、以及被運用於初級及二級的健康照護。
最重要的是, 動機式晤談是一種短期的治療,通常只需要1-4次的治療,每次大約20-30分鐘即可達到治療效果,在某些情形下,也可以當作單一次的治療模式。於是,在目前不是那麼友善的醫療環境中,似乎「協助病人發生改變」這件事,有了成功的可能。
這就是身為精神科醫師的我與「動機式晤談」的一段緣起......
熟悉「動機式晤談」的朋友都知道,動機式晤談是一種以案主為中心又兼具指導性的治療法,治療過程中藉由探索及解決矛盾來強化內在的改變動機。身為精神科醫師的我,近幾年投入許多的心力於動機式晤談的學習及臨床運用,然而,實務上運用動機式晤談諮商模式時,因為動機式晤談缺乏一個完整的理論架構,所以容易遇到的問題之一,就是難以提供個案將問題概念化,導致在觸發個案自我覺察時會遇到一些瓶頸及問題。當我在思考這樣的問題時,老天爺似乎冥冥中有了安排,我在某種因緣際會下,又開始了我對「阿德勒樂個體心理學」的學習之旅。
下一次,再和大家談談,另一段我與「阿德勒個體心理學」緣起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