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原生家庭帶給杏仁核傷害的治癒之道

今天,是偉任外派到大甲支援的最後一天。回想自己一畢業,當完兵後,就到凱旋醫院工作。人生有一段時間當了小鎮醫師,真的很特別。

年過五十的我,深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然而到了要離開兩個月在這裡有了連結的人、事、物,不容易割捨情感的我,還是有許多的感觸。回想在家中老舊的東西需要除舊佈新自己下不了手的時候,幸好我有一位容易做到斷捨離的老婆,她總是能不帶太多的情感,快速地執行了斷捨離。有時,還真的有點懷疑,同樣是巨蟹座的我們,為何她的大腦和我會有者麼大的不同。


要離開的這幾天,我的大腦就很容易被失去這個議題給綁住。失去,是你我一輩子的功課。打從我們從娘胎呱呱墜地後,就開始經歷失去的歷程。從小我們失去了母親溫暖的子宮,接著你一定會失去了許多同學、朋友的連結,有時你可能還得面對處理財產、健康、人的失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的經驗中,形塑了所謂的自我(延伸閱讀: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從神經科學思考自己中年的生涯抉擇

當小鎮醫師的這一段時間,沒想到遇到了不少面臨失去議題的個案。特別讓我印象深刻的一些故事,是關於原生家庭的失落問題。剛剛離開美德醫院,在驅車前往大甲李綜合醫院看門診,完成我外派支援最後的醫療任務的途中,經過了陪我度過兩個月,讓我有機會鍛鍊三分線的籃球場,特別有感而發,於是就將前些時間,和一位朋友分享了處理原生家庭毒素的原則和方法整理了一下,和大家分享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的相關經驗。


不是每個原生家庭都那麼的完美,甚至有些人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會讓他在人生某個時刻,出現了讓人感到糾結、痛苦、情緒失控,甚至崩潰的情形。要走出原生家庭傷害所帶來的苦難,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有些方法或許可以協助面臨家庭傷害的人,有機會走出家庭帶來的傷害。

首先,你得需要先辨識出原生家庭的毒素,影響的是大腦皮質?還是杏仁核?影響的部位不同,處理的方式以會有所差異。今天先和大家談談治癒原生家庭帶給杏仁核傷害的處理原則和方法。(延伸閱讀:從腦科學談孩子的情緒教育:神經序列治療模式的運用


處理原生家庭帶給杏仁核傷害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則,那就是需要嘗試地與過去和解,與父母和解。沒有辦法從原生家庭獲得愛的失落,會讓孩子的內心充滿著滿滿的負能量,例如生氣、害怕、不安、甚至恐懼。這些相關的內隱記憶,很容易影響孩子在成年後,只要遇到相類似的情境,他就會出現異常的情緒表現,讓他當下無法有清晰的思考,也很容易讓周遭的人感受到威脅感。而且這些變化,通常來得又快又猛,常常也合併了許多強烈的生理反應。(延伸閱讀:從腦科學談阿德勒早期回憶:回憶一次,就創憶一次!


和過去和解,跟父母和解,其實是跟自己和解。能與自己和解,才有機會緩解上述原生家庭所帶來的傷害。

具體的作法有怎麼做呢?有幾個臨床有用的經驗可以與大家分享:

方法一:提高自己的覺察能力,並學會發洩自己的憤怒

學會和過去和解,第一步可以做的是,嘗試著釋放自己內心的憤怒和悲痛。如果覺察到自己的腦海中出現憤怒或自責的想法,告訴自己這是大腦受原生家庭經驗毒素的影響而做出的反應,這不是我的錯。然後,記得再補上一句,雖然這不是我的錯,但現在的我可以試著協助我的大腦做比較合宜的反應

這樣的方法,有點類似敘事治療外化的技巧。當個案將自己視為是一種問題時,就很容易感到自己就是一個糟糕、無能、失控的人。外化是將問題重新界定為一個物化,過程中可以將人與問題區分開來,讓個案能重新找回改變的勇氣和力量

在有毒原生家庭影響的孩子,一定會有滿滿的情緒。嘗試地找到一個可以安全宣洩自己情緒的方式,適當的發洩情緒是需要的

方法二:試著從不同角度理解原生家庭的傷害

從進化的角度來說,大腦總是會放大危險,讓我們更能關注危險的訊號,以利於物種的持續生存。因此,創傷家庭的經驗有可能會被記得更深,來自於原生家庭的好、以及父母的關愛,也有可能會被淡化。受傷孩子長大的過程中,每當想起那些家庭的經歷,某些部分就被加料,而某些部分會被淡化。久而久之,很有可能我們所理解原生家庭所帶來的傷害,其實與原來發生的事件相去甚遠。因此,當我們又回想起原生家庭那些不堪的經驗,記得也讓自己可以與記憶保留一些距離,說不定有機會看到不同故事支線的發展。

另外,我們對原生家庭的傷害之所以會有怨恨,是因為「怨」字背後的東西。會有「怨」,通常就是自己覺得應該得到而沒有得到。每個人的原生家庭各有不同,如果完全否定原生家庭,就不容易釋放自己。或許可以試著帶著好奇的心,去探索父母他們原生家庭,看看他們的成長經驗,或許我們的父母也是前一個世代原生家庭毒素的受害者。也許他們與孩子關係不當的處理方式,也很有可能受限於他們原生家庭毒素的影響。也或許沒有受過親職教育的他們,不是不想愛孩子,只是不知道如何愛孩子罷了。

方法三:學會和父母劃清界限

和父母劃清界限,指的是需要釐清自己和父母之間的關係。合宜的劃清「界限」,而不是「界線」。之所以會建議用「合宜的界限」來取代「明確的界線」。因為和父母劃清「界限」,指的是我們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和父母做適當的溝通與情感交流,而不是設定「界線」不可逾越,老死不相往來,或是完全的情感隔絕。

一般來說,與父母劃清界限可以運用的方法包括有直接面對面的表露,以及運用書信表達自己。相對於直接面對面的表露,書信是協助自己向父母表達自己受上情感及自己期待的一個好方式。

你可以嘗試地將父母曾經對你做的傷害,當時的感受,這些傷害帶給你自己現在生活的影響,以及你希望父母怎麼對帶你自己等相關內容作陳述。在寫信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勾引出早期生命經驗許許多多激烈的情感,你可以先將它寫下來沒有關係。在你寫完後,先不急著將這樣的書信寄出,可以建議在書信寫完後的幾天,讓自己重新審視一下書信的內容,並讓自己保有將書信內容做修改的機會。往往在情緒沉澱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向傷害自己的父母做出更合宜的自我表達。

方法四:少愛的自己,可以學會自己找回來

誰都想生在好人家,但你我都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不可否認,的確有一些人真的會遇到一些讓他們一輩子都無法放下的家庭毒素。倘若當我們嘗試地與過去和解,與父母和解,窮盡一切的努力之後,還是不能與父母找到合宜相處的位置,要記得,那些原生家庭虧欠於我們的愛,別忘了長大後的自己,是有力量可以一點一點地溫暖自己。不是所有過去都能輕易釋懷,但現在眼前每一天的幸福,是值得我們自己去選擇的。

小鎮醫師兩個月的時間,給了行醫二十年的我有了一段獨處的時間。我,好像也有了些許的不同。我是誰?有時也有點被搞混了。或許,自我是一種處於一直不斷變動的狀態。不知道中年後的自己,不同生命的歷練,會將自己帶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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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任的第三本書《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一):大腦如何感知這個世界?》上架囉!

差一點就沒有辦法完成兩年前自己設定的人生目標:將自己多年心理學與腦科學的所學出書,幸好就讀陽明醫學院時,結識了好同學林世棋。如果沒有我這位好同學,我就不會有機會認識李佳燕老師。倘若沒有李佳燕老師的大腦繪圖,這本《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ㄧ):大腦如何感知這個世界》可能就沒有機會與各位朋友分享。如果你想瞭解大腦是如何認識這個世界?可以從下面的連結獲得購書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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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偉任除了會努力地將《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二):神經科學於教育與諮商的運用》完成出書外,也會在台北、台中、高雄三地的「張老師」基金會,舉辦與書同名的工作坊。如果你對腦科學如何運用於我們日常的生活行為感到興趣的話,也歡迎報名參加由「張老師」基金會所舉辦的活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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