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為什麼我們老是合理化我們的遭遇?

前幾個月受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精神科顏正芳教授邀約,希望我能和他們的精神科醫師談談「動機式晤談」的使用心得。在颱風來襲的今明兩天,幸好風雨不大,讓動機式晤談工作坊的活動能夠順利進行。回想起幾年前我在寫動機式晤談這本書的時候,當時完全是以心理學的角度來撰寫這本書。隨著這幾年我對於腦科學如何運用教育與心理諮商的投入,現在的我回頭再來看動機式晤談,又有了不同層次的理解。(延伸閱讀: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之起手式


人類,為什麼常會出現對外在事件合理化的內在語言?原因是因為大腦在處理訊息的過程中,不太能接受不合理的訊息。不合理,代表著自己原有內在處理事情的參考架構,與這件事情有所衝突。一旦外在事件與自己原有處理事情的模式有相衝突的時候,控制疼痛的背側前扣帶迴就會釋放疼痛的訊號。人為了避開疼痛感受,大腦就會開始出現將外在事件的發生合理化的內在語言。

比方說當我們面對讓人垂涎欲滴的甜點,很想大吃一番的你,腦內如果沒有出現「胖胖也很可愛」、或是「吃,會讓人有一種幸福感」等的內在語言,而是「肥胖是百病之源」等的內在語言,一定會讓內在充滿矛盾的你感受到無比的疼苦。

家暴、或性侵害的受害者又是另外一個例子,有些個案在發生重大創傷後,即便他們沒有錯,錯的是加害者,他們的大腦也常會出現「一定是自己穿得太暴露」、「一定是自己做不好」等合理化外在事件的自我內言。(延伸閱讀:從腦科學談阿德勒早期回憶:回憶一次,就創憶一次!


去年藝人王力宏與妻子李靚蕾婚變事件,雷神(李靚蕾)提到「我才是長期遭受精神虐待、羞辱和被你情感操控的那個人。」

情感操控(gaslight)字面上翻成「煤氣燈效應」,根據《維基百科》的解釋,指的是加害人(一個人或一個團體)秘密地讓受害者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慢慢地懷疑自己的記憶力、感知力或判斷力,最後的結果導致受害者出現了所謂的認知失調。受害者為了不讓自己陷在認知失調所帶來的痛苦,於是她意識沒有覺察的情況下,就使用了心理學領域所說的防衛機制,當中最常用的就是合理化。(延伸閱讀:協助個案蛻變的第一步:要學會看懂個案想改變的動機

合理化,是讓我們內在處理事情的參考架構,能和外界的事情一致。即便合理化的內容與事實不吻合,但大腦為了讓我們逃避痛苦的感受,還是會傾向做出這樣不合理的判斷。久而久之,原本只是要暫時逃避痛苦的合理化理由,慢慢地就取代了原有內在處理事情的參考架構,也就成了行為的習慣。在日常生活裡,我們有多常使用合理化呢?假如有機會細細地去覺察日常的人際互動,一定不難發現我們竟然會有那麼多使用合理化留下來的相關足跡


合理化在某些情況,的確會幫我們暫時逃避痛苦,但更多的時候,合理化的結果是對我們的身心健康有妨害。要改變一個人的合理化,動機式晤談是臨床常會被用來處理抗拒改變習慣的好方法。(延伸閱讀:動機式晤談的介紹


動機式晤談有一個核心的概念,就是助人工作者在會談的過程中,會嘗試地引導個案看到自己的矛盾處


一旦我們面對自己的不一致,就會讓自己的背側前扣帶迴就會釋放疼痛的訊號。如果想要緩解這樣的不舒服的感受,不外乎就是改變自己的想法,或者是改變自己的行為。如果個案選擇了後者,改變就自然到來。


前幾年,也曾受顏教授邀約與他們分享「動機式晤談」。這幾年下來,特別是我對腦科學又有了不同的學習,今明兩天高醫大精神科的「動機式晤談實務訓練工作坊」,我會再加上一些腦科學的相關概念。如果套用我自己提出的「整合神經心理諮商理論模式」,動機式晤談的相關策略就是在處理「趨前與逃避」動力導向的衝突。(延伸閱讀:神經科學於教育與諮商的運用: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


不同時期與來參加的學員,總是有不同的經驗分享,這也應驗了教學相長,開心。對了,也順便和各位朋友報告一下我出書的進度。我的第三本書《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一):大腦如何感知世界?》正在努力讓它出版的過程中。至於第四本書《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二):神經科學於教育與諮商的運用》也撰寫了2/3囉,有機會應該也會在明年初與大家分享!(延伸閱讀:《當心理學遇到腦科學~神經心理教育/諮商~》的大綱,終於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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